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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柯:自由行走的音乐诗人

  他的歌曲既没有R&B那明显的节奏,也没有诸如soul音乐的纯粹玩弄技巧;他的歌曲很平静很淡,就好象在娓娓诉说着一个个故事,在谈论着一个个道理。然而,当说到激动之处时,偶爆发出来的呐喊也会让你为之心动。
  他是小柯,中国流行音乐界的“钢琴诗人”,女儿眼中的闷骚型爸爸;他是小柯,一个视音乐为生命的男人。走进小柯,和他一起回望那些曾被遗忘的片段,一起追寻稳稳的幸福。

主持人:尤丹 文字整理:胡莹莹 摄像:张劲涛 黄一博
摄影:张曈 剪辑:王进

访谈实录
自由行走的音乐诗人
自由任性地创作
还音乐一个舞台
给人生做减法
天秤座的优雅和细腻
新作《凭什么我爱你》

小柯:自由行走的音乐诗人

  有人说现在的时代是一个没有诗歌的年代,但好在我们还有音乐。从八十年代的灵魂摇滚、到九十年代的旧梦民谣,再到如今花样繁复的流行歌曲,音乐成了大多数人寄托情感的载体。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对小柯的采访总会有种特殊的情感在里面。

  初见小柯是在位于798艺术区的小柯剧场里,下午三点,北京三十六度的高温,一身黑色休闲装扮的小柯匆匆赶来,一进场内便双手合十对等待的工作人员连声说抱歉,简单寒暄几句后在摄像机前坐下,直接开始我们的专访。整个过程干脆利落,像极了他的音乐,直爽干净,不带一丝多余的修饰。

 

自由任性地创作

  科班出身的音乐创作人小柯,总是能够地把繁复的音乐技巧春风化雨,作品旋律简单但又格外优美。他几乎从来不写故事,只写故事带来的情绪:盛宴落幕,青春散场,没有挣扎和嘶喊,只留一声轻叹。

  “我会对两种事情感兴趣,一种是有共鸣的,一种是从来没有过、但想要去探究的。根本不感兴趣的东西我不会去写。”这是小柯作为一个音乐人的坚持,自我表达和过瘾的成分远远大于商业诉求。在他眼中,音乐只是一个工具,仅仅用这种工具去表达自己最真实的内心和积淀下来的感受,就可以了。

  小柯是地地道道的北京人。北京这个城市有着太浓重的创作氛围,四方城内,红墙绿瓦外,到处都是流淌着的灵感。九十年代校园民谣风靡一时,真诚、纯洁而又充满温情的词曲让人们找到了久违的安慰,小柯的音乐正是随着这股浪潮走进听者的心里。曲能轻哼,词能上口,哪怕是最忧伤的情歌,也可以用最柔和最明亮的声音去诉说。

  从1990年开始组建乐队起,小柯的音乐之路已经走了二十五年,创作对于他来说已经成了一种常态:“我可能称得上是个当之无愧的职业作者,每天早上九点钟起来工作,一直持续到下午五点半,在这个时间里集中精力、全神贯注,一定会有收获。”这是小柯对自己创作过程的描述,不是点着灯吹着蜡,也没有月光下叼着的烟头,话里话外透出的都是北京爷们儿的纯朴和真诚。 

 

还音乐一个舞台

  “我在建这个剧场的时候,一直想去寻找一种风格,如今我找到了。中国的剧场高大上,追求殿堂级的感觉,你在里面不敢走动,不敢说话,什么都不敢。但我觉得剧场是人生活的一部分,它应该很质朴。剧场怎么样无所谓,但是在剧场里发生的故事一定要精彩。”

  2007年,小柯开始接触音乐剧,随后凭着对音乐剧的热爱专门做了“小柯剧场”。一戏一剧场,一个戏只有在一个独立的剧场稳住了,才会不断前进、不断完善。《稳稳的幸福》这部戏贯穿了小柯将近20年几乎所有的经典歌曲:《稳稳的幸福》、《不要说话》、《最熟悉的陌生人》、《北京欢迎你》等等。表演中不断穿插符合剧情的原声献唱,音乐串起故事,剧情随之进行,舞蹈亦应景而生。一贯的柯氏温暖、怀旧的调调唤醒每个人最深处的记忆。 

  “还音乐一个舞台”是小柯建立剧场的初衷,这些年小柯一连做了三部新的音乐剧,《稳稳的幸福》、《等你爱我》和《因为爱情》,也随之招来了不同的声音。“很多专业人士看,语重心长地告诉我你做的这个不叫音乐剧。其实我知道什么是音乐剧,但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一方语言成就一方的艺术。美国、英国的音乐剧是在英文基础和欧美环境歌曲的深厚的影响下所产生的,而我们并没有这段历史。中国人到底爱看什么样的戏,这是需要思考的。所以我宁可做一个他们说不是音乐剧的音乐剧,而是从自己内心出发真实地去表达,从而让观众去喜欢,这才是我的目的。”

 

给人生做减法

  成名后的小柯面对的选择越来越多。作词、作曲、出唱片、搞音乐剧,忙得不亦乐乎。《稳稳的幸福》、《等你爱我》、《因为爱情》这三部片子陆续有公司找上门来,要求投资拍摄成电影,但他并没有轻易同意。

  其实在当下,跨界做电影导演的人也不少,但谈到这个问题时,小柯很直接地回答:“我不会去做电影导演”。

  他知道有些东西是好东西,有些体验是好体验,但他担心的是体验过后慢慢失去了个性。“人不是什么都可以做的,做好自己最擅长的就行了。我只做我特别感兴趣和我能够为之付出时间的事情。”也许,不强迫自己应付太多选择,也是一种保持魅力的手段。

  包括他对待不同音乐的态度也是这样:“社会越来越多元化,文化层面越来越丰富。中国社会13亿人口,他们中有比你好的,有比你差的,习惯、文化、教育都不一样,所以无法要求全世界的人都会喜欢你喜欢的东西。”不执着,不苛求,随性而发,随心而至。

  人过四十,开始慢慢给自己的人生做减法。谈话中提到自己5岁半的女儿时,小柯一脸的慈爱:“我一定会让她在两天内必须看到我,有时候起的晚,我起来她已经走了,回去她就睡了,我就会努力地早起一次或早回去一次。”——工作毕竟不是他的全部,在这个平和温暖的男人心中,他并不需要怒放的生命,他只要最简单最纯粹的幸福。

 

天秤座的优雅和细腻

  记忆中的小柯一直都是浪漫的,是忧伤的,也是平静的。最早的时候,他像个诗人,写着“风吹着云儿散了,下雨的季节过了,花落的时候来了,想你的日子到了”,像是细沙划过心房,隐约发出青涩的痛;到后来,男孩变成了男人,浪漫少了,平静多了,“当我轻轻的放下你,原以为可以就此而轻盈”,黑色镜框后还是那双眼睛,眼里的风景却更深了。

  走出小柯剧场时,看到门口放着《稳稳的幸福》红色海报,上面只有一句话:“有时候我们走得太快,却忘了上路的理由……”别忘了上路的理由,这是小柯在整场谈话中反复提到的。他一直都是这样,怀着最初的一颗心,慢慢收获平淡而稳健的力量,就像歌里唱的,我要稳稳的幸福,来抵挡末日的残酷。其实末日不残酷,现实才残酷,但幸福终归会稳稳地落在大地上,生根发芽,开花结果。星河浩瀚,人太卑微,音乐的魅力大概就在这里吧,当你仔细品味那份安静的克制,感受温暖旋律下涌动的暗流,也许会在会心一笑的同时,听到旧时光里念念不忘的回响。

 

新作《凭什么我爱你》

  近期小柯忙于翻拍他2007年的时尚爱情悲喜剧《凭什么我爱你》。回忆整个翻拍创作过程,小柯用了“惨不忍睹”四个字来形容:“这完全是一个大习作,剧本需要做重新调整,包括人物性格、任务关系、以及整个故事的过程。如今我站在这个节点再回头去看,自己都觉得惨不忍睹。”正是因为投入了大量的心血和热情,小柯对这部剧有着更为特殊的感情:“这是我今年写的第一部戏,里面的音乐我不敢说它有多好,但都是靠着我自己的热情去创作的。我的剧场全年的演出计划已经排满,所以我为了这部戏在外面租了一个剧场,好让它能更早地跟观众见面。”

  《凭什么我爱你》于6月16号在先锋剧场进行首演,希望届时喜爱音乐剧的朋友可以亲临现场,去观看小柯这部诚意之作